女吹哨人引发 Facebook 内部地震：有员工赞成，有员工批评其动机可疑

北京时间 10 月 11 日早间消息，据报道，最近，美国社交网络巨头 Facebook 出现了一个"吹哨人"弗朗丝・霍根（Frances Haugen），作为 Facebook 的前任产品经理，她向美国国会作证，爆出了 Facebook 的大量"黑幕"。而在上周的员工大会问答环节，Facebook 掌门人扎克伯格也应对了有关霍根的问题。

高管反应

根据美国媒体获得的会议记录，扎克伯格花费 20 多分钟，谈论霍根、她的证词，以及最近媒体的负面报道。不过他一直没有提到霍根的名字。扎克伯格提到，被爆料的内容，比如 Facebook 平台如何让美国大众撕裂，这些说法是很容易进行驳斥的。

在霍根这一次大规模举报之后，Facebook 已经采取了内部措施，扎克伯格的上述表态也体现出这一点。在霍根爆料后，Facebook 高管们反驳称，她的说法不实。不过高管们对于此事十分重视，担心影响到公司六万多名员工，也希望安抚员工有关吹哨人霍根的担忧。

霍根爆出了 Facebook 大量内部文件，提出一系列指控，其中包括指责该公司服务损害了青少年的自尊，甚至教唆人口拐卖犯罪。据 Facebook 多位现任和前任员工披露，Facebook 高管们已经采取了各种应对措施，举行紧急情况通报会，发出大量的内部备忘录，以及和员工举行内部直播活动。

一份备忘录还显示，Facebook 高管"教育"员工们，如果最近被亲戚朋友问及霍根和内部黑幕的问题时应该如何回答。

看法不一

一位消息人士披露，Facebook 员工们对于举报人霍根看法不一，而 Facebook 正在快速行动。据报道，一名员工表示，霍根爆出的问题，其实上都是员工过去老生常谈的问题，Facebook 应该倾听霍根的说法。另外一个员工表示，霍根的爆料令人震惊，她是个英雄。

不过也有其他 Facebook 员工指出，应该让法庭对霍根颁发（披露信息）禁止令，此外公司应该起诉霍根，理由是违反了签署的保密协议。

内部信息显示，还有的 Facebook 员工对霍根的行为表示鄙视，认为她在国会参加听证会爆黑料，但是对一些领域却缺乏知识。

霍根今年 37 岁，曾经在 Facebook 打击假新闻假信息的团队工作了两年时间，今年五月离职。在工作期间，霍根掌握了 Facebook 大量的内部研究报告，而在最近，她把这些信息提供给了美国媒体、国会议员和政府监管机构。霍根想证明，Facebook 很清楚自己给社会带来了诸多的负面影响。

霍根的举报带来了美国舆论对于 Facebook 的一场批评风暴，迫使 Facebook 暂停开发移动社交工具 Instagram 的少儿版。此外，Facebook 负责安全事务的一把手安提根・戴维斯（Antigone Davis）在国会听证会遭到议员们"蹂躏"。

霍根向国会举报称，Facebook 故意让包括少儿在内的用户对自己的各种服务上瘾。对于霍根的挺身而出，许多美国议员表示了感谢。

在 10 月 10 日发出的一份声明中，Facebook 发言人安迪・斯通（Andy Stone）表示，最近外界报道 Facebook 的许多内容都是错误的，因此目前高管层向员工们提供真相是非常重要的。

为何举报

对于扎克伯格在内部大会上的说法，霍根不愿意评论。但是她通过一份声明表示，自己之所以站出来，是因为 Facebook 在打击假新闻假信息以及保证美国选举安全方面，没有安排足够多的人力。

霍根表示，她所效力过的 Facebook 部门需要增加更多的员工，这才能够匹配如此庞杂的工作量。

在过去几年时间里，Facebook 的员工们越来越敢于对外发声。比如在去年六月份，数百名员工进行了公开抗议活动，反对扎克伯格和 Facebook 没有及时删除美国时任总统的争议性帖子。

一直以来，Facebook 面临外界诸多批评，比如纵容假新闻假信息泛滥、纵容仇恨言论，内部员工的公开反对进一步让 Facebook 企业形象下滑，而这将会影响到公司后续招募人才。

表态指南

因此，当霍根批评 Facebook 把利润放在安全之上时，Facebook 高管们采取了快速反应。内部信息显示，Facebook 多位公司副总裁举办会议，向各自部门的员工披露了有关内部运营的诸多信息。

举行这些内部会议的高管包括如下名单：负责诚信事务的副总裁盖・罗森（Guy Rosen）、负责内部分析和研究的副总裁罗南・布莱德利（Ronan Bradley）、负责内容政策的副总裁莫妮卡・比科特（Monika Bickert）、副总裁兼研发一把手普拉提提・雷切赫利（Pratiti Raychoudhury）。

这些高管们对员工表示，公司了解平台引发大众分化的影响，另外在对动态信息流的算法进行调整，另外管理层也在千方百计提升平台的安全性。

高管们还给员工提供了"对外表态指南"，让他们知道如何回应周围人的提问。他们要求员工否定外界有关 Facebook 把利润置于安全之上的说法，并且强调公司正在呼吁美国政府加强监管。

在上周的员工问答环节，扎克伯格捍卫公司做法，驳斥了霍根给 Facebook 带上的"大帽子"。

扎克伯格表示，Facebook 管理层十分重视平台安全、社会福祉、用户心理健康等问题，但是美国媒体近期的报道存在误导公众，断章取义，观点错误，这实在令人失望。

据报道，员工提出各种问题，包括 Facebook 在上周的全球性宕机（所有服务瘫痪，持续了五小时），以及美国之外员工的劳工属性问题。另外，扎克伯格还强调称，在研究和安全性领域，Facebook 每年的投入要超过谷歌、苹果和微软。

扎克伯格承诺，Facebook 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好。他说，实现远期目标不会是坦途，不会是一条直线，Facebook 会遭遇各种挫折。

遭到质疑

据报道，在这次员工大会之外的场合，Facebook 员工们对霍根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有的员工认为应该邀请霍根，在一次全体员工大会上发言。一名员工表示，霍根的证词给 Facebook 敲响了警钟，一些事情是公司早就需要做的。

不过也有员工对霍根曝黑幕的动机、她本人的背景和资质提出质疑。一名 Facebook 工程师表示，霍根表现很愚蠢，缺乏必要的技术知识。

这位工程师表示，霍根甚至不知道"堆栈"如何运行。"堆栈"是一个技术术语，指的是在计算机编程中如何来实现数据结构。他表示，霍根的所有证词不足为信。

其他员工表示，霍根证词和媒体报道曲解了他们在 Facebook 的工作。在上周发表的博文中，Facebook 负责数据科学的总监富拉尼卡・贝尔科夫斯塔瓦（Veronika Belokhvostova）收集了多位员工的说法，证明所在部门在 Facebook 安全性、言论和其他问题上已经取得了进展。

还有一些员工猜测，霍根之所以曝黑幕，实际的原因是她被没有批准在波多黎各远程居家工作。在疫情期间，她搬到了这里。

Facebook 员工们对于霍根的讨论是如此热烈，以至于公司负责内部沟通的部门发出了一个指令，要求员工不得鄙视、贬低霍根。

Facebook 负责政策沟通的总监安德拉・索尔（Andrea Saul）在一份内部备忘录中表示，根据掌握的信息，媒体记者正在越来越多要求员工们谈论霍根以及 Facebook 内部情绪反应，还有的员工被问及是否能够谈论和霍根的工作经历并且捍卫 Facebook 公司，"请员工们不要和媒体进行这样的对话。"

索尔表示："从个人上贬低霍根是不对的，我们不允许这样做，这不是 Facebook 作为一家公司的做法。"